第351章 玩火的巫师学徒（一）
吴良学习剑术的速度不快，他在剑术方面没有什么太多的天赋，剑术也不像魔法那样容易学，光是掌握一些发力技巧就需要大量的练习，于是吴良就在剑术馆内被洛洛艾指导了一上午，直到课程结束，吴良才堪堪学会使用腰力。
“感觉怎么样？”洛洛艾抓起一条干净的湿毛巾扔给吴良，然后拧开运动饮料的瓶盖开始补充水分。
“原来剑术是这么难学的技术！”吴良在休息的长椅前走来走去，同时用毛巾擦拭额头的汗液，也不知道他从什么地方听来的，运动完了好像不能立刻坐下，而是要缓慢活动身体，等到吴良调整好呼吸之后，他才坐在长椅上开始喝运动饮料。
“当然难学啦，我当初分数最低的就是剑术课。”洛洛艾轻哼了一声，似乎对她学生时代的剑术课没有什么好感，看来洛洛艾也是苦练过相关的技术的。
这里是吴良和洛洛艾租用的酒店附近的一家剑术馆的练习场，剑术馆也不止是提供剑术教学，在没有课程的时候剑术馆也会对外出租场地，供一般市民用来娱乐，吴良两人租赁的这个练习场大概只有正规剑术场地的一半大小，和其他几个场地共用一条走廊通往大堂。
“走吧，去吃饭。”吴良收拾了一下道具，他身上穿着的护具和木剑都是从剑术馆一并租借过来的，等一下要先去返还租借的东西才行。
“稍微等一下，这里有一个地方让我有点在意。”洛洛艾却不打算直接去吃午饭，她好奇地望向门外，饶有兴致地说道，“你猜我发现了什么？这里居然有人在用魔法！”
“魔法？”吴良愣了一下，然后有些迟疑地在洛洛艾耳边小声说道，“可能是有人在使用能力吧？你隔着这么多墙也能察觉到魔法？”
巫师感知魔法的能力是会受到障碍物影响的，就和无线网信号差不多，精神力能够穿过墙壁感受到墙另一侧的魔力和魔能，但如果墙壁多了精神力就穿不过去了。
“那当然，这不是有电吹风吗？”洛洛艾从裙子底下摸出了小电吹风，那拇指大小的电吹风似乎已经被塞拉改进过，缩小了体积更加容易携带，却依然保留了电吹风的外观和功能，只要按一下电吹风底部的按钮就能激发魔力探测和吹热风的功能。
“嗡嗡……”
吴良看着洛洛艾手里宛如钥匙环挂件的微型电吹风发愣，他觉得塞拉的电器改造综合症大概是治不好了，不过缩小后的电吹风确实好用，洛洛艾甚至能把它藏在裙子的暗袋里。
追着魔力的轨迹，两人还完设备之后就使用光学迷彩来到了散发出魔力的地方，可以看到房间内有一个穿着护具的少年正在练剑，一群十几岁的少男少女则在一旁为他加油欢呼，少年手中的金属长剑上逐渐浮现出火焰，他的双颊通红，整个身体都在散发出蒸汽，看上去对魔法的使用已经让他稍微有些虚脱了。
“不好，精神力透支！”
洛洛艾立刻看出了少年的状态不佳，她一脚踢开虚掩的大门，朝着正在召唤火焰的少年遥遥一指，那位正在试验火焰剑的少年立刻翻了一个白眼昏了过去。
“砰！”
少年干脆地倒在了地上，好在他身上穿着借来的护具，就算被摔一下也不会受伤，只是少年倒地的动作却引起了他的同伴的注意，房间内的一群年轻人开始对着吴良和洛洛艾大呼小叫——
“你们是什么人？”
“你们对杜蒙做了什么！”
“闭嘴！”洛洛艾一声轻喝直接把少年们吼了回去，她给吴良使了一个眼色，后者立刻潇洒地将身后的大门扣上，同时一挥手施展出了沉默领域。
吴良现在已经可以熟练使用静音魔法了，并且覆盖的范围还挺大，吴良估计他全力施展的话应该能覆盖一个标准大小的剑术比赛场地，而练习场只有半个正规场地的大小，以吴良的能力显然是能完全覆盖的。
“！”
少男少女们张了张嘴，却无法发出任何声音，他们立刻露出了惊恐的目光，显然这些人意识到吴良和洛洛艾是能力者，而且远比他们的朋友要厉害。
一群学生龟缩在墙角，用哀求的眼神看着吴良和洛洛艾，他们不知道这两个能力者忽然闯进练习场是要做什么，不过他们并不觉得吴良和洛洛艾是好心，毕竟吴良刚刚那一手沉默已经堵住了他们求救的希望，现在就算他们扯着嗓子呼喊也发不出任何声音。
“你们差点害死他，没有人告诉你们他这种状态非常危险吗？”洛洛艾面色阴沉地走到练剑的少年面前蹲下，她检查了一下后者的身体才松了一口气，轻哼一声道，“还好我出手够快，否则他的人生也就到此为止了。”
“精神力透支？”
“嗯，一般巫师不敢这么干，完全透支精神力甚至会对人的身体造成影响。”洛洛艾轻轻点头，然后皱着眉头望向那些缩在墙角乖乖抱头蹲下的学生道，“他是从什么地方学来这种能力的？”
吴良之前就已经撤掉了学生们身边的静音领域，否则他和洛洛艾的声音也无法传到这少男少女的耳中，只是学生们事先尝试过呼喊发现无法发出声音，才被惯性思维欺骗没有继续高声大喊起来。
其中一位蹲着的女生勉强维持镇定，用细若蚊呐的声音小声反问道：“那……那个，能力还需要学习的吗？我听说能力者都是天生的……”
“咦？这家伙说他是能力者？”洛洛艾眉毛一挑，看来练剑的少年应该伪装了身份，这位少年明明就是一个巫师，却打着能力者的旗号正大光明地使用魔法。
吴良微微一笑，他也是用能力者身份作为掩护正大光明使用魔法的人，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个练剑的少年和吴良采用了同样的伪装方法。
“这家伙是个巫师学徒，而且应该是没有人教的那种，怎么办？”
“问问呗？宋国的历史上或许有巫师组织呢，和他们接触一些也不是什么坏事。”
吴良和洛洛艾直接开始用汉语交流，宋国的学生再厉害也不可能听懂已经经过千年演化的地球汉语，虽然汉语和宋国使用的宋语实际上同源，但两者的这个共同源头也太古老了一些——
商朝之后两个世界的走向就完全不一样了。
“你们听着，今天的事情不准说出去，另外也别让你们的朋友继续乱用能力了，特别是当他浑身发热的时候必须立刻阻止他。”洛洛艾难得认真一回，她竖起一根手指，弯着腰告诫蜷缩在地上的学生们。
“会对杜蒙的身体有影响吗？”还是之前那位胆大的女生，她关切地看了自己的同学一眼，看来他们也不是故意逼迫练剑的少年使用魔法，这些学生对自己的同伴还是很关心的。
“会死。”洛洛艾一点也没有在开玩笑，透支精神力对于巫师来说是大忌，因为精神力并不仅仅是用来使用魔法的媒介，也是生物维持生存的必要条件，精神力不足的直接后果就是身体的各种生理功能停止，严重地话甚至会危及生命。
通常来说普通巫师就算是想透支精神力也做不到，因为人体是有自我保护机制的，当精神力消耗到一定程度，巫师的身体就会强制让他们进入睡眠状态，比如吴良之前发动一些大型魔法的时候就会当场睡着，然而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些“邪道”的方法可以让巫师透支精神力，用了那些方法之后身体的自我保护机制就会被关闭，巫师可以将全部的精神力都爆发出来。
“……”学生们立刻捂住了嘴，他们震惊地看着自己的同伴，没想到一次小小的练习居然会危及同伴的生命，不过他们不敢不信，因为这些学生们掌握的能力知识相当肤浅，以他们的年纪应该在上学院或者学堂，比起吴良和洛洛艾这种“能力者权威”肯定有所不如。
吴良和洛洛艾直到现在在学会们的眼中还是能力者形象，他们并不知道巫师和能力者有什么区别。
“应该是这家伙自己逞强。”洛洛艾再次检查了练剑少年的身体，在确认这位少年没事之后，她才若有所思地说道，“透支精神力的方法可不是普通巫师能掌握的，除了用那些禁术之外，意志力够强大的巫师也可以强行透支自己的精神力，不过我不认为这家伙有这种程度的精神力。”
除了使用爱瑞亚各国明令禁止使用的一些方法，意志力强大的人也可以透支自己的精神力，只要强行抵抗睡意就行，然而普通的学生可不在意志力强大的人的范围当中，论意志力的强弱，起码也要到罗兹曼那个程度才有可能稍微抵挡睡意的侵袭。
身体强制发动的保护机制就和景文心使用的强效催眠术一样，是一种不可抗力，普通人类绝对是无法抵挡的，当场就会睡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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