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3 流言蜚语
自从听到流言蜚语后，张亦涵一上午在图书馆耷拉着脑袋闷闷不乐着，都快期末考试了，平时上课不好好听课也就算了吧，关键时期还不肯用功背考试范围，是想挂科，还是不想好好过年了？
秦钦微微叹了一口气，合上书，手在她眼前晃了晃，“回神了!”
张亦涵后知后觉地看向他。
“你这是怎么了？”
张亦涵紧抿着嘴蹙着眉，沉默了半响，才砸吧出一个字，“烦！”
“这次四级能过吧！”
“哼，拉倒吧，最后那篇作文我都是用中文汉语拼音凑上去的！”一提到四级，张亦涵就更郁闷了，没好气道：“啊~，全世界都跟我作对！”说完，鼓着腮帮子怒翻白眼。
“哪有！全世界都在围绕着你转好吗！”秦钦好笑道，说完，抱着书离开了图书馆。
张亦涵也学不进去，兴致缺缺地跟了出去。
在学校湖边的亭子里，秦钦把书放到桌面上，看了一眼郁郁寡欢的张亦涵，问道：“你认为我和你在一起是贪图你家里的钱？”
张亦涵摇摇头。
“那你是不是认为我是因为那个要求才答应和你在一起的？”
“怀疑过！”张亦涵如实而又心虚道。
“还算老实！”秦钦摸了摸她的脑袋。
“那你到底为什么会答应和我在一起啊？”张亦涵反问道。
“你觉得呢？”秦钦云淡风轻道。
又是我觉得？张亦涵撇了撇嘴，闷闷不乐道：“我不要我觉得，要是我觉得你是死心塌地地爱着我，就会是我觉得吗？”
“难道不是吗？”秦钦神色肃穆地望着她说。
嗯？张亦涵听后，愣了半响，红着脸颊问：“什……什么意思？”
秦钦无奈地叹了一口气，直接搂住了她的腰，低头就是一个缠绵悱恻的吻。
张亦涵被吻得几近窒息。
“非要我明说我爱你，你才知道我有多爱你吗？”秦钦无奈道。他向来不习惯表露自己的情绪和情感，如果有，全是被张亦涵逼得。
张亦涵点点头。
“难道我表示得不够明显吗？”
“你表示什么了？”张亦涵诧异地看着他。
“我们在一起的时候，我有离开过你的视线超过一个小时吗？”
张亦涵想了想，摇摇头，还真没有呢，每次她要做什么，秦钦都尽量陪着她做，上厕所除和睡觉除外。
张亦涵突然笑逐颜开地看向秦钦，“你是真的因为喜欢我才和我在一起的吗？”
“嗯！”
“那你什么时候喜欢我的？”张亦涵心情喜滋滋地问。
“不知道！”
这个回答张亦涵不满意，但她还是很高兴，因为她亲耳听见秦钦说爱她了，瞬间忘却了那些流言蜚语。
“成天把爱挂在嘴边的，不见得就是真的爱你，爱一个人用的是心，只要用心，你是能从对方的言行举止感受得到真心的！”秦钦认真而又温柔道，这大概是他说的最纯情的话吧。
张亦涵小鸡逐米地点点头，笑着抱住了秦钦的手臂，“我现在知道了！秦钦，我现在是越来越喜欢你了。”
秦钦是真的爱张亦涵，他只是没有明确地用爱、用喜欢去表示，可他用行动标明了他的爱意。
张亦涵喜欢吃饭堂的糖醋排骨，他不喜欢吃又酸又甜的东西，她经常在他跟前抱怨饭堂大叔拿勺的手抖得厉害，糖排根本就没几块，每次吃得不够尽兴，郁闷着呢，可他还是会打一份糖排，渐渐地，他养成了一种吃饭必打糖排的习惯，要是张亦涵吃腻了，那就他吃，不知不觉中，他爱上吃糖排了。
张亦涵喜欢周杰伦的歌，他不喜欢，一首歌完整听下来连歌词唱的是什么都听不清楚，可他一出新专辑，他会帮她下载到MP3去。张亦涵上自习有听歌的习惯，每次一听歌，就会把另一只耳塞塞进秦钦的耳朵里，还不许他摘下来，可怜兮兮地撒娇道：“就听一听吧，他可是我偶像呢，他的歌真的很好听的。”深受荼毒，他把周杰伦的每一首歌都听了，最后，他的MP3全是周杰伦的歌。
张亦涵上课不认真听讲，不是思绪走神，就是在刷微博头条，考试重点范围都是他帮她整理的。
美人谁不爱？秦钦也爱！可她会喜欢张一涵，终其原因，大概是心动了。
世上情爱二字，追本溯源，不过心动罢了！
张一涵很好，不是那种说不出优点的好，她有很多优点，心地善良、品行端正、有情有义、大方乐观，可她的缺点也有一大堆，急躁耐心不足，冲动不听人劝。
可爱情，有时就像商场的优惠活动买一送一，喜欢她优点的同时，也要接纳她的缺点，如果你连她的缺点都接受不了，又怎能配得上她的好呢？
秦钦最爱她的简单和笑荣。看到她笑，他有一种心花怒放的感觉，他的心情也会变得很好。
张亦涵很有才情，作为一名法学生，她法学学得很烂，可她文学造诣很高，她会写诗写散文，拿过不少奖项呢。
她曾给写过一首诗给秦钦，短短28字，秦钦如数家珍、倒背如流。
何嘉觉得她这人不读文学绝对是浪费，问她为什么会选择读法学。
张亦涵捂脸不堪回首道：“我分数线刚到学校的录取分数线，文学院是咱们学校第一大院，录取分数线高达我望尘莫及的地步，我志愿填了服从专业调剂。”
何嘉：“……”法学院的分数线更高好么！
“你怎么不考虑转专业？”
“还没有入学时想过的，后来不想了！”
“因为秦钦？”
“对啊，如果不是在法学院遇到他的话，依他那么低调的性格，我和他最大的可能性只能在校园里擦肩而过，然后错过……如果真的只差那么一点缘分的话，我想这辈子可能真的会错过他……”张亦涵突然一本正经地看着何嘉，“嘉嘉，缘分真是个奇妙到说不出理由的东西，两个人相遇是一种偶然性，我能来到这里也是偶然性，能遇见你和秦钦，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情。有时候真的可能就只差那么一点点缘分，两个人会错过，真庆幸，我比别人多了那一份幸运。”
说完，张亦涵微微笑了笑，露出整洁的牙齿还有那颗又萌又可爱的老虎牙。
何嘉闻言，心里暖暖的，这个女孩，很真诚，从来不吝啬用她真诚的言辞去温暖人。
这一点儿也不足为奇，秦钦会喜欢她，必定有吸引他的地方。
*****
在这段不被别人看好的恋情中，张亦涵在闹，秦钦在笑，恍然间，两人携手共度了三个春秋。
经过三年时间的冲刷，再炽烈的爱情也会慢慢归于平淡，他们也不例外。
大四这一年，法学生们的课程都修完了，不准备继续读研或者考公务员的学生都搬出校园，在外面找了房子开始边实习边写毕业论文。
司考结束后，秦钦和张亦涵也开始找实习单位。
在俞暄然的引荐下，秦钦进入一家律所实习。
张亦涵因为对文学颇有兴趣，想去报社当记者或者编辑，投了几份简历后，杳无音信，最后还是靠家里的关系进入国企当图书校对编辑。
学校距离上班的地方实在太远了，两人租了房子一起住。
三个月后，司考成绩出来了，秦钦高分通过，实习期间，律所合伙人觉得他不仅勤劳肯干，工作能力还比大多数研究生还突出，除了给他涨工资外，还给他优先录用的机会，只要他毕业后愿意留在律所，愿意支付他税后一万的月薪，这还不包括团队合作的提成。
还没有毕业就能被优待，可见他有多优秀。
律所提供的条件很丰厚，秦钦没有拒绝，毫不犹豫地接受了，毕竟他现在不是一个人了，他要开始挣钱养家，他家那个可爱的吃货饭量大得有些惊人，吃饱了还会吃些零食，最让人咬牙切齿嫉妒的是，她多吃不长肉。
当天下班后，秦钦买了很多菜回家，想给她家吃货做一顿丰盛的晚餐，可一到家，向来比他早下班的人连影子也没有，拨通了她的电话才知道她一下班就跑到何嘉租的公寓去了。
秦钦打算做完晚餐后再去接她回来，顺便告诉他这个好消息。
*****
刚从律所回来的何嘉身心俱惫着，她今天又是跑法院立案，又是跑公证处做公证，简直要累成狗。累是累了点，但最让她无语的是她今天在律所接待的客户，是她顶头上司的客户，因为他实在是太啰嗦了，她上司实在受不了他，就让她去接待他，一个小时5000元的咨询费。
那个客户特别能叨叨，从进律所开始就一直在抱怨着她老婆的各种不是。
对了，那个客户准备和她老婆离婚。
何嘉很认真地在听他说话，频频点头，脸上带笑，口是心非地应是。
他的顶头上司是律所合伙人，人有点逗，特别嘱咐她：“你就听他说，千万别打断他，他敢肯定他能叨叨一下午，记得让萧晓给他准备一大壶水放在他旁边，他渴了会自斟自饮。耐心点，千万不要觉得不耐烦，下午的咨询费全归你了。”
何嘉：“……”
何嘉心里很不解？为什么她要浪费这个时间听一个啰嗦男抱怨一个女的不是啊？
“他这个人是极品，又扣门又精明，挣来的钱都存他妈妈名下了，她老婆没出轨，他逢人就说她出轨，对老婆各种提防，对外人倒是大方得很，现在要离婚了，他不打算给她老婆一分钱。这种人……呵呵！”
何嘉诧异道：“你怎么知道？”
“他是我邻居！”
呃……何嘉囧了好久。听了那个客户叨叨了四个小时，四个小时，两万的咨询费，他一点儿也不心疼，全给何嘉当安慰奖了。
这人简直是极品男！
谁说出来工作后就自由了？简直就是天方夜谭！何嘉心里抱怨道。
回到租房，何嘉在楼梯处看到张亦涵，诧异道：“你怎么坐这？”
张亦涵眉开眼笑地抱住了何嘉，撒娇道：“好想你啊，嘉嘉！”
“拉倒吧，你有了秦钦还会想起我？”
“当然会，你看我现在不是来看你了吗？”
何嘉笑了笑，开了门让她进去，“吃饭了吗？”
“没，呆会秦钦会过来接我回家吃饭！”张亦涵笑逐颜开道。
“你看你，下巴都快笑掉了，还不接住，都三年了，你们也不嫌腻歪啊！”何嘉笑道，她很看好这一对金童玉女，仅仅因为他们是她的好朋友。
“嘻嘻，我家秦钦可好了，嘉嘉，我此生非他不嫁！”张亦涵信誓旦旦道，眼里散发着幸福的火焰。
何嘉白了她一眼，拿过一包康师傅方便面放饭盒里泡上，语气揶揄道：“你长点骨气好不好，他还没有答应娶你呢，你就这么着急恨嫁吗？”
张亦涵频频点头道：“嗯嗯，是的！嘉嘉，你晚上就吃方便面吗？”
“对啊，节省点时间，呆会还有两份合同要看呢？”
“啊？这么忙啊？我这么唐突会不会打扰你啊？”
何嘉又白了她一眼，“哟，太阳打西边出来了？你会和我客气？说吧，找我什么事情，有美男在旁，我可不信你会无事登我三宝殿啊！”
张亦涵尴尬地摸了摸脑袋，心虚道：“我表现得有这么明显么？”
“哼，打我认识你的第一天起，你就不知道‘客气’二字怎么写！”何嘉没好气道。
张亦涵突然安静了，沉默了一会不急不缓道：“嘉嘉……我……怀孕了！”
“啪……”
不锈钢叉子掉到地上了。
何嘉瞪大了眼睛看向张亦涵，“真的假的？”
张亦涵缓缓地、一公分一公分地点点头，脸上的表情有喜悦，也有为难，看起来她很矛盾。
何嘉叹了一口气，扶额尴尬道：“你们……难道没……采取措施？”
张亦涵点点头，忙道：“有的有的……秦钦很负责的，可……不知道怎么的，就……就怀上了。”
张亦涵越往后说，声音就越小。
何嘉沉默了半响问，“秦钦知道么？”
张亦涵摇摇头，“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他！我现在的心挺六神无主的！”
“你多久没来例假了！”
“三个多月吧，刚开始我以为是例假推迟了，去看了医生，医生说可能是贫血导致的，喝了中药，我以为……没想到是……”张亦涵说不下去了。
“那你是怎么想的？”
“我……挺喜欢小孩子的，可是现在我还没有毕业……”张亦涵矛盾道。
“以前你不是说，如果能在大学毕业时，一手拿毕业证，一手拿结婚证或者抱着孩子，你的人生会很美满的？恭喜你，你的人生无憾了。”
张亦涵垂下了眼眸，着急道：“嘉嘉，现在好像不行……真的不行，我不想拖累秦钦，他才刚开始工作，每天早出晚归，精疲力尽的样子我很心疼……嘉嘉，这件事不要告诉秦钦，好不好？我知道你们关系很好，可你也是我的好朋友，我现在的心很矛盾，我不知道该和谁说，我只信任你。”说这话时，张亦涵是盯着何嘉说的，目光真挚得令人不忍拒绝。
何嘉叹了口气，点点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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