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八章 兄弟相谈

　　莫玫只是摇头，听到此心中也是害怕了起来，见莫淹停了下来，生怕莫淹起身就做出什么冲动的决定，赶紧伸手拉住莫淹，好言相劝道：

　　“淹儿，别说了，我知道，这些我也知道。可是你也应该清楚，父亲是不会同意这样调度的，一族文武更不会同意。

　　更严重的是调兵南移不但会让北境防御捉襟见肘，更是会激恼蚩尤，那样只会中了彦知圈套，他便会名正言顺的讨伐我们，到那时我们可才真是退无可退。

　　淹儿，你清醒点，我们现在只是寄存之族，是蚩尤的下属，没有自专的权力。现在彦知只是挑衅，我想没有蚩尤的命令他还是不敢做出出格之事的，且先静观其变好吗？我们确实没有资本去招惹这样的对手。”

　　莫淹道：“不，不是这样的，你是不了解蚩尤所想，更不了解洪乾，彦知所谋，也不清楚九黎族中形势。你将我们自己看的太卑微了，同时又太抬举我们自己了。

　　要是你真的了解了蚩尤一些人到底在想着什么，你就会明白，照我说的做才是最安全的。眼下想要吞并我们，也会吞并我们的只有彦知，而蚩尤不会，他反而会成为我们的保护伞，也只有他才有能力保我们周全。

　　兄长你且想想，以九黎族实力，蚩尤二十年前就有吞并各族的能力，且别说是我们了，不过他却没有这么做，倒不是他惧怕抵不过对手，而是因为随着两族的败退，蚩尤已不可能绝对控制战局。

　　在那种情况下，蚩尤若想做进一步推进，则至少需要将战场一分为二，不，准确的说他至少需要开辟出三片战场，一为与东夷族的战场，二是与轩辕族的战场，三为防御我族和极地族的北方战场。

　　三战场彼此相距最少的也有千里之遥，他想与先前一般统一指挥已不可能。如此一来，就算他亲临前线，也有其他两战场需要派人领兵，如此有人坐大则为必然之势，这才是他最忌惮的地方。

　　他是害怕步了先王的后尘，在一并申州之后，拥兵的洪乾，彦知等人割据一方。到时九黎族兵分几方，他自己能掌控的可就只有曾今的几分之一了，那样他半生辛劳就有可能被几人分享，

　　所以蚩尤才会在最强盛之时停下脚步，只因他真心所患者乃是自己内部有人坐大，而我们恰恰不是他所患者，反而为大有用处者。

　　这一点，从二十年来蚩尤对彦知等人的约束，防备，以及洪乾对我们莫大的帮助中就能看的出来。如今彦知蠢蠢欲动，依然触犯了蚩尤心中大忌，蚩尤现在心中只怕巴不得彦知行动能够受挫而死了为一方族长之心。

　　要是我们现在调兵防备，给彦知点颜色瞧瞧，闹出点动静来，到时蚩尤就又有借口约束彦知了，他只怕不仅不会怪罪我们，还会心中暗喜我们帮忙啦。”

　　莫玫摇着头，道：“不，你将一切想的都太美好了。即便是一切如你所说，彦知再怎么论也是蚩尤臂膀，而我们终究是外族，

　　要是我们自己寻衅，只怕一切都另说了，到时这能成为蚩尤约束彦知的借口，也能成为蚩尤对我们改变态度的契机，实在太危险了。”

　　莫淹心平气和的接过莫玫所说，道：“兄长，你这就将咱们看的太卑微了，又太抬举咱们了。首先，以我们现在的实力和处境，怎么都还不可能对蚩尤构成威胁，

　　反而没了我们，事情就变的微妙了，所以就算他态度怎么改变，也不会先将我们视为对手的。

　　蚩尤要是想吞我们这部，他随时都有能力，也用不着找什么借口，从这一点上说，我们只是他待宰的羔羊而已，所以说你也太抬举我们。

　　他想不想动我们完全取决于我们对他的作用，要是他觉得我们已失去利用的价值，那我们的日子才算走到头了，要是他觉得我们对他还有些用处，他自是会继续利用的。

　　换个角度来说，我们既然能在这样的环境下存活二十多年，那说明我们也没有卑微到毫无存在价值的地步。

　　如你所说，恰恰因为我们是外族，我们才能成为蚩尤牵制魏然的最好人选，只有我们存在，他自己部下在我们这里就不会有人坐大，

　　如此一可解他心中所患，二来也可不费他自己一钱一粮，不分他一兵一卒就能消除一族威胁，三来更可在他功成名就之时随便找个借口毫无阻碍的消灭我们，如此一箭三雕，何乐而不为啦。

　　不过你且放一百个心，只要东夷族和轩辕族还存在，蚩尤是不会将目光转向我们的，更不会分兵北移，也不会换掉我们这颗棋子的，更重要的是我们这颗棋子本来就是无可取代的。”

　　莫淹说到此，莫玫也觉有些道理，心里面开始有些松动了，听后不在直接否定莫淹，看了莫淹一眼，认真的考虑了一会道：

　　“你所说这些，想来也不无道理，只是我们身侧洪乾又该怎么解释，若按你说，洪乾似乎就不该存在。换句话说，洪乾现在已经坐大，又身为族长，已然成了你所说的蚩尤之患了，这又该作何解释。”

　　莫淹耐心的解释道：“猛然看来，洪乾确实是个意外，但是如若细细想来，一切就又顺理成章了。

　　想两族败退之后，九黎族疆域极速扩张，四境之中三面都有重兵驻扎，唯有北面一直空缺，想蚩尤有一并申州之心，自是不会留出如此明显缺口。

　　但是北境居越都最远，且有山丘阻隔，与其他三境相较，实在为越都难以直接控制之地，所以封洪乾为域北族长北上也只是没有办法的办法。

　　不过从三十年期限，以及只给洪乾极少一部人马来看，蚩尤依然很是忌惮他这个最能信得过的部下。洪乾现在能有如此实力全靠他自己打拼而来，想是起初谁都不曾料到过吧，

　　否则以彦知性情，他也不会在洪乾被封域北族长之时突然沉静下来，现在又突然蠢蠢欲动，想来是看到洪乾的成绩有些眼红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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