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2.第192章 软肋
外面风大，祁翼寒担心黎臻受凉，吩咐看守推他回房。
黎臻也确实有些冷，跟在后面走进门，却见看守推着祁翼寒停在屋门口前……
“怎么了？”黎臻快步走到祁翼寒身边朝屋内看去，竟看到了最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人。
陈赢与祁翼寒对视片刻，走到祁翼寒面前矮身蹲下。
“翼寒，我知道你手里有证明我无辜的证据，你能不能……”
祁翼寒漠然，转头蹙眉同黎臻道，“我要去见祁峥，你先回房休息会儿。”
黎臻应了声，走到隔壁自己房间门口推门走了进去。
“我当时抛下翼寒出国也是迫不得已，当时相对于国内，国外更适合我做研究，只可惜我抛夫弃子醉心研究，多年后才发现我的研究根本无解，于是，我把长生从追求肉身长生改为精神长生，并真的取得了一些成果。”
黎臻从未听过陈赢的身世，闻言就是一怔。
“可以进去谈吗？”
陈赢似乎因为有人可以倾吐心事而态度变得极好，闻言也不恼，继续道。
黎臻侧身让开，陈赢走进门落座沙发上。
因为紧张，黎臻满手的汗，回忆起祁翼寒借着头晕趁祁峥不备悄无痕迹注射的情景，深为头疼这对父子的争斗。
“我没必要说这些来骗你，也没指望因此便能博得你的同情，我只是想告诉你，之后他又逼死了我母亲，将我抓回去做他家的童养媳，每日里对我非打即骂，几次我都差点活不下去，直到有一天，有个长工不堪欺压豁出命杀死了许才……”
“可是留你在国内就是祸害，不说别的，就你对翼寒对我做的那些事就不值得同情。”
回到房间，黎臻走进卫生间，将握在手里的微型注射器拆开丢进下水道里。
若是从前黎臻敢这么跟她说话，她必定要给她个教训，可如今的她不得不低头，陈赢道。
被黎臻直戳痛处，陈赢面色难看，反问黎臻。
“许地主？”不会是她那个早已去世的外公吧？
“对……”陈赢眼神淡漠地睨着黎臻道，“就是你没见的外公，许香予的亲爹许才。”
她外公怎么会是这种人，不会是陈赢骗她的吧？黎臻用怀疑的目光打量陈赢，陈赢满不在乎地道。
陈赢陷入回忆里，仿佛再次看到了那个浑身是血，如同缺氧的鱼般张嘴吐着血沫的男人。
“好吧，那你快点。”
黎臻深感恐怖，“精神长生不会是将人的思想保存下来注入到新的躯体中吧？”
“你有没有想过我为什么要做这些？”
陈赢道，“我第一次对生死有清晰的认知是在我七岁，父亲去找许地主讨要工钱被打死，而他的那些打手却嚣张的说我父亲活该……”
“我那是迫不得已，翼寒是我的软肋，你肚子里的孩子更是，如果你们没有被祁峥先一步抓来此地，他们很有可能抓走你和翼寒来威胁我。”
“别急，我就要说到关键点了。”
“是的。”陈赢当即点头承认。
“你不会是想说，孤儿院里的那些仪器就是用来制造精神永生的吧？而那些孩子就是你的试验对象？”
“我想你已经知道你母亲当年留在翼寒身边照顾他的原因，所以我想问问你，你有考虑过如果没有你的母亲，你和翼寒都将不复存在吗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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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他们？”黎臻诧异，“你的意思是有人了解到了你的一部分研究内容，然后照猫画虎在孤儿院里做那些见不得光的事？”
黎臻既没倒茶也没坐下，站在陈赢对面道，“什么事？”
被下逐客令，陈赢无甚在意。
“有事？”
说到这里陈赢低叹，“只可惜祁峥并不赞同我的观点，他目光短浅，只认为身为医者应以救死扶伤为己任，不该去追求不切实际的长生。”
直到黎臻关上门，祁翼寒才吩咐看守送他去见祁峥，至始至终都没看陈赢一眼。
“你到底想说什么？”
“我为什么要在意你的想法？”黎臻不客气地道，“自从你抛弃翼寒后就该明白，你除了是他生母外与他再无半点关系，何况我这个外人……如果没什么事，麻烦你离开，我要休息了。”
“我想你已经知道我的事了……”
黎臻压根没感觉陈赢在夸她，就像大人教小孩子学习，为了让蠢货能快点学会1+1＝2而敷衍的忽悠，那不是夸奖而是另一种无可奈何。
当时的许香予肚子里怀着黎臻，照顾着生病发高烧的祁翼寒，可以说她一个人担着俩个人的未来，稍有疏忽黎臻和祁翼寒都没机会活到现在，黎臻蹙眉。
就知道这丫头和祁翼寒一样嘴硬心软，陈赢道。
闻言，陈赢两手一摊，“他们没有我的核心技术，做不到的……”
“你指的是哪件？”黎臻嘲讽道，“丢弃翼寒？让余玉芝怀上翼寒兄弟？派人谋杀翼寒？算计我肚子里的孩子？……你的事太多了，很抱歉，我弄不清楚你指的是哪一件。”
蓦地，门外响起敲门声，黎臻打开水龙头洗干净手走过去开门。
见是陈赢，黎臻无法抑制地横生戾气，只是现在还不到翻脸的时候，黎臻压着汹涌恨意问陈赢。
“软肋？哈！”黎臻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，“你可真会开玩笑，哪里有这么对待自己软肋的，是想自戕吗？”
“那个时候我突然便明白了生的意义，无论多么有钱有势，无论多么心狠手辣都比不过一个活着，只要活着就可以亲眼见证仇人被时间杀死，可以眼看着他不甘的咽下最后一口气，当我看到他望向我时眼里的羡慕，我便知道活着才是这世上最无价的，所以，我开始最求长生，而因为我的追求，那些比许才身份不知尊贵多少倍的人都会对着我卑躬屈膝……”
“你是想说你是无辜的，是有人栽赃陷害你？”
“你怀疑我？”陈赢听出黎臻语气里的嘲讽，道，“我没必要骗你，我跟你说这些也不是希望你能理解我，我只是想你帮我劝劝翼寒，让他别再想方设法找各种机会送我走，我不能再回国外，那里已经没了属于我的生存空间。”
“你可真聪明，一点即通。”
“黎臻！”
陈赢被黎臻的一再嘲讽激怒，腾地自沙发上站起，关着的门却在此时大开，有保镖向陈赢道。
“祁厂长请您过去。”(本章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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