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十九章 催眠
专家们在解刨了感染者的尸体，发现他们体内的构造由于病毒的控制已经与最初的感染者不一样。
商量之后，他们将其称之为“变异人”，最初那批仍保存理智的人成为感染者，用来作为区别。
变异人入侵研究所时天空出现异象，很多人都看到了。当时情况紧急，没有时间管它。现在稍稍空闲了一些，有些人坐不住了，纷纷向市长提议彻查此事。
经过慎重考虑，市长觉得可行。那天要不是突然冒出来的老鼠和蟑螂消灭了变异人，事情不可能轻易解决。
国家超自然现象管理局通过调查，得知那束光是从乔染的房间发出来的，而在老鼠和蟑螂出现的电梯里死去的那个人和乔染关系密切。
加之乔戊宁和乔妈妈曾经意外失踪、无故出现，他们觉得乔染的嫌疑最大。
于是，在得到市长的批准后，他们带走了乔染。
此举引来孔原和乔家人的不满，但是面对超自然管理局局长义正言辞的质问，他们哑口无言，无从辩驳。
局长把乔染带到一间密不透风的阴暗屋子，里面有一些电子设备，一张床，几个面色沉重的人，有男有女。
“别怕，我们只是检查一下你的身体状况，没别的意思。你姐姐当初也来过这里的。”唯一的女人走过来牵起乔染的胳膊，拉着她到床边坐下。
她一说乔染就明白了，这里可能是超自然管理局用来甄别发生异常现象人的情况。
乔染怯怯地点点，环顾周边的几个人，她咬住下唇，紧张地捏着衣角。
局长和另外几个人对视一眼，传递某些信息。
女人友善地让乔染平躺下。乔染不敢反抗，顺从地躺下。
看她听话，女人很满意，给同伴投过去一个眼神，几个人有条不紊地给乔染装上各种各样的仪器。
局长和技术员调试电脑，确定没问题后，冲女人比了一个“OK”的手势。
女人点头会意。“别害怕，咱们闭上眼睛睡一觉，睡醒后就可以回去了。”
她的声音很温柔，如同一阵和煦的三月春风，在乔染的心湖荡漾出一圈圈涟漪。她觉得好困，眼皮子很重，渐渐地、渐渐地合上了双眼。
眼前出现一个身穿白色长裙的年轻女人，她美丽温婉，笑容甜美。风吹起她如墨的长发，平添几许仙气。
她微笑看着乔染，朝她缓缓伸出了手，“来～言艺。”
“妈妈。”乔染哽咽着，犹豫了一下，她慢慢把手放在了对方的手心。
两手相触，冰冷刺骨的寒意顺着指尖划过乔染的心房，她冻得浑身战栗。
凉意越来越重，从心脏蔓延到身体的其他部位，乔染嘴唇冻得发紫，慌忙收回手，紧紧地抱住自己。
对面的女人面不改色，眼眶逐渐变黑，形成一个巨大的黝黑空洞。接着，空洞里涌出大量的黑红色液体，几乎覆盖了她的整张面孔。
“啊！”女人双手捂住脸，发出一声凄厉地惨叫。
几个同伴赶紧过去查看，“焦，你怎么了？”
有鲜血从焦的指缝里流出来，她惊恐地颤抖嗓音说道:“有鬼！有鬼！”
其他人不明所以。
干他们这行的，遇见过无数匪夷所思的事件，灵魂体只是其中一个很平常的情况。
他们没有实体，无法伤害到人类，和小说电视剧里的鬼一点儿都不一样。因此他们从来没有怕过。
然而焦在众目睽睽之下受伤，怎么解释？
局长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沉睡中泪流满面的乔染，微微沉眸。“带焦下去治疗。”他吩咐道。
一个男人问:“那这里……”
“我来！”局长冷着脸，严肃地说。
其他人惊讶不已，要知道局长虽然能力超群，但是这些年的超自然案件都不厉害，他已经很久没有出山了。
众人还处在震惊中，局长发觉大家没有动静，一个冷刀子甩过去，大家浑身一个激灵，赶紧各司其职。
一个男人扶着焦出去后，局长坐到了焦的位置。凝望眉头深锁的少女，他伸手轻轻抚平她眉宇间的哀愁，目光慈爱和蔼，如同父亲一样关注着乔染。
“小染，是不是想妈妈了？”焦临走前告诉他，乔染叫梦里出现的女鬼为妈妈。
来之前局长调查过乔家的情况，也知道她其实是被乔家收养的孤儿，出生没多久便父母双亡。
但是她的父母怎么过世的，却不得而知。
被催眠的乔染听到天空中传来局长的话，下意识瞟了一眼面前狰狞恐怖的长发女人，害怕地后退一步，小声地“嗯”了一下。
面前的女人似有所感，抬起头仰望空空荡荡的天空，什么也没有看到。望着乔染的动作，女人没说过，转过身往回走。
乔染这才看到她身后是一座坟墓，墓碑上刻着她母亲的名字。
女人慢慢地爬回坟墓里，快要完全进去的时候扭过头看了看乔染，黝黑空洞的眼眶里散发出一道淡淡的白色光芒。
那道光芒飘飘荡荡，落在乔染的面前。等光芒消散，出现一个挂坠。啪嗒！乔染接过挂坠，打开一看，顿时瞳孔一缩，心中隐隐作痛。
现实中局长得到乔染的回应，心下稍安。
“小染，妈妈去哪里了？”他进入状态，开始和乔染对话。
睡梦中的乔染樱唇一张一合，回答道:“天堂。”
“你去过天堂吗？”
“没有。”
“这样啊，太可惜了。天上有很多好看好玩的东西，比如有只紫金色的、特别大的……”局长故意不说出来，想借此引导乔染。
偏偏乔染却皱起眉头，好似遇到了什么难解的问题，久久没有回答他。
局长感到一丝不好的气息，“小染？”他轻唤，试图再次和乔染对话。
“凤凰？”等了几分钟，乔染终于重新开口，说出来的却不是肯定，而是疑问。
局长等人很困惑。
种种迹象表明乔染和那只半空出现的凤凰存在某种不为人知的联系，怎的她自己却好似根本不清楚。
局长问：“是凤凰吗？”
是吗？乔染歪着头望向天空，一脸茫然。过了半晌才不确定地说：“不知道，我没见过。听姐姐说是凤凰。”
轰隆隆！
此话犹如一道旱雷砸在所有人的头上，他们都懵了。
没见过，乔染没见过？说出去鬼都不信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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